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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1章 坦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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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1章 坦白

今天一早,灼華就帶著紫貝和苗青忙碌起來。

她叫紫貝和苗青各拿著一個小箱子,她自已則拉根繩,套住一個箱子底下有滑輪的大木箱,拉著箱子朝玱玹專門處理事務的書房走去。

一路上,箱子發出悾悾鏘鏘的聲音,引得那些守衛都十分好奇的看著那個被她拉著的箱子。

灼華拉著箱子來到玱玹門前,便看到了守在門外的瀟瀟。

“瀟瀟姑娘,玱玹他忙不忙,我想見他。”

瀟瀟看了語調輕快的灼華一眼,正要低頭回話。書房裏頭玱玹的聲音便傳出來了。

“瀟瀟,讓她進來。”

灼華聽到聲音,當即就笑了起來。

瀟瀟只見灼華半紮馬步,把那個大箱子費力的擡了起來! 她趕緊上前扶住箱子的另一邊,就怕灼華一個不小心把自已的腰給閃了!

灼華和瀟瀟合力把箱子搬進門內,灼華跟瀟瀟道了句謝,又朝門外喊道:“苗青,紫貝,你們也把小箱子端進來。”

喊完後,她又屁顛屁顛的撿起繩索,拉著箱子朝玱玹的書房裏頭而去。

玱玹正處理著職務,聽到聲響後看向聲音來源,一看就看到了拉著一個大箱子進來的灼華。他停下手中的動作,把折子合上。

“玱玹,我來了!”

灼華走到玱玹面前,把繩索解開,又讓紫貝和苗青把那兩個小箱子放玱玹旁邊的小桌案上。

然後她讓紫貝和苗青退下,自已和玱玹開始說起話來。

“玱玹,你沒生氣吧!”

玱玹看著灼華冷笑一聲,“沒有。”

得嘞! 他生氣了。

“我給你帶了個好消息,你要不要聽?”灼華依舊嬉皮笑臉道。

“比起好消息,我更想聽聽你是怎麽做到閉關都能中毒的。我很好奇,辰榮山戒備森嚴,你到底是怎麽中的毒?”玱玹盯著灼華,眼神平靜的訴說著自已的想法。

灼華看著玱玹的神色一驚,雖然玱玹表情平靜自持,可她就是覺得玱玹現在正在爆發的邊緣,自已一個不慎可能就會引起玱玹的暴怒……

“好,我告訴你。我先給你看看這個。”灼華說著拿出一塊留音石,朝石頭施法,播放出那段錄音。

玱玹聽著聲音,只覺得有些耳熟。

“這是德巖和禹陽的聲音。”一旁的灼華提醒道。

留音石裏面的聲音開始陸陸續續傳出。

“聽岳梁說玱玹那小子獲得了中原氏族的支持!現在天高地遠的,我們的手也伸不進中原,這該如何是好?”禹陽道。

“呵” 德巖冷笑一聲,“倒是小瞧他了,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快就獲得了他們的支持,看來我們養的那批暗衛也要提上日程了……”

“可是那若木花枝可不是那麽好折的!若木花樹他們若木族每天都派專人看守,我們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折下來不被發現。”禹陽憂慮道。

德巖聲音響起,“不必憂心,早些年有一個萬年木妖欠了我一些恩情!那個木妖悟出了一套可以瞬間讓植物斷枝生長的功法。讓他去摘最好不過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開心吧! 他們的計劃被我攪和黃了。哈哈哈”灼華播放完錄音,朝玱玹高興道。

玱玹聽完道:“那你的中的毒又是怎麽回事?”

“我中的離魂散和滅靈針是我和那只木妖打鬥中被下的毒。至於噬心蠱和奪命蠱是被我手下的人暗算,種在身上的。不過現在沒事了,暗算我的那個人已經被七七,也就是七綾殺了。那只木妖也不好過,七七正把他關押在煉器閣的牢房裏,等過幾天就把他交給你,讓你來審判他。”

灼華說完,又拿出一塊留影石。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。

“歷練大荒兩百多年來,我有很多身份。清水鎮玟小五,皓翎六雁閣的淩霄,懸壺濟世的青蓮,邪醫岱華,西炎黎雅坊的絲蘿,還有中原煉器閣的蕭綾,這些都是我……”

六雁閣玱玹知道,這是一個兩百年前在皓翎出現的一個雅閣。裏面的人員全部由各種姿色各異的女子組成。

皓翎人習慣稱呼六雁閣為歌舞坊。但它又不是一般的歌舞坊。

這個六雁閣十分特殊,當初它開在皓翎時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。

因為六雁閣雖然表面是一個歌舞坊,但裏面的女子都是清伎,都是賣藝不賣身。她們獨創了一種叫做歌舞表演的樂藝,把歌舞和話本子結合起來,創造出一種叫做表演的娛樂方式。

表演人員全員皆女,連話本子裏的男子都由女子扮演。

而灼華說的淩霄,則是六雁閣早些年裏男裝扮相最為俊美的一名女清伎。

淩霄早些年在皓翎大受女子追捧。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,亦或者神族都有不少女子追捧她。

皓翎的文人墨客根據這一現象,還專門為淩霄做了一首《淩霄賦》。

裏面的詞對淩霄大肆讚美,讚淩霄若為男兒,恐怕全皓翎的女子都會非她不嫁,全皓翎的男子都得孤獨終老……

這首詞賦有一定的誇張成分在。

玱玹因為好奇,也去看過那個淩霄的表演。整場劇目看下來,玱玹也不得不承認,淩霄確實有被皓翎女子追捧的資本。

淩霄的長相本就英氣,再加上男裝的加持,更讓她顯得雌雄莫辨。而皓翎最是追捧俊美無瑕,風雅無雙的溫潤公子。淩霄的出現滿足了那群皓翎女子對男子的美好幻想,所以淩霄大受追捧,也合情合理。誰人不愛 '俊俏小郎君' 呢?

“所以那個時候你離我那麽近,你還是沒來見過我一面。”玱玹看著留影石裏 ' 淩霄 '的身影,眼含水光,梗著頭質問灼華。

灼華嘆一口氣,“我沒有不掛念你,但我看你過得挺好的,所以我也就沒見過你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灼華強調道:“你的每一個時刻我都有參與。”

說著,灼華打開那個大箱子,把裏面的一個個畫卷都拿了出來。她幻化出一個巨大的帶著枝丫的木藤。把畫卷一幅幅掛在上邊。

玱玹看著畫卷怔楞出神。那一幅幅畫卷,畫的全是他,全是在皓翎生活時的他。

有陪阿念放風箏的他,有和別人談笑風生的他,有喝酒微醺時閉著眼睛放聲大笑的他……

“這些都是我拜托六雁閣的姐妹搜集來的你的消息。我看你過得挺好的,所以也就沒有過多打擾你!那個時候的小夭很需要人陪伴。她不知道經歷了什麽,那時候的她天天都需要我的陪伴才能入睡,我一不在她身邊她就會突然驚醒哭泣或暗自神傷……”

“為此,我找來老木,千蘇和千安陪伴她,我們在清水鎮過了幾十年後,小夭的病情才慢慢好轉起來。”

“可這也不是你不見我的理由,為什麽?為什麽在皓翎那麽多年你卻對我不聞不問。”玱玹聽著灼華的話,依舊質問道。

灼華不解,“我那時候看你和阿念玩得挺好的,皓翎也有父王給你撐腰。所以沒有過多打擾。那時候的小夭更需要我。”

“皓翎玖華!”玱玹連名帶姓的吼起了灼華的大名。

“整整兩百多年,你寧願從別人嘴裏聽到我的消息,你也不肯來見我一面。你怎麽這麽狠心?”

灼華被玱玹吼得渾身一震,她依舊疑惑得看著玱玹。絲毫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發脾氣?她看著玱玹的眼眸,他的眸子裏有不岔,有憤怒,還有壓抑。

她不懂,她當時只是做了一個最合適的選擇。畢竟當時被她救出來的小夭情緒很脆弱,需要她更多的陪伴。所以小夭不想回皓翎,她也就陪著她不回皓翎。那時的玱玹也過得挺好的,根本不用她擔心,畢竟有阿念陪著他。故而她才選擇陪著小夭。

所以他為什麽要憤怒?

玱玹看灼華一臉懵懂不解看著自已的樣子,氣得更是說不出話來。

於是他口不擇言道:“你走,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。”

哦!灼華應了一聲,果真乖乖的打算走出去……

“你敢走出這個門你就別給我回來了!”玱玹見灼華真打算走出去,當即就怒吼道。

灼華一聽到這話,連忙又折返回來,朝玱玹拼命搖頭道:“不走不走。”

“玱玹哥哥,姐姐,你們怎麽了?”

收到紫貝消息的小夭和阿念匆匆趕來,一來便聽到了玱玹的怒吼。於是兩人急忙踹開房門,一前一後的拉開玱玹和灼華兩人。

阿念拉開玱玹,看著玱玹情緒激動的樣子嘖嘖稱奇,到底還是姐姐厲害啊!她到底幹了什麽?把玱玹哥哥氣成這樣?

小夭也看著玱玹,眼中都是警惕。她在想要是姐姐和玱玹哥哥打起來,她得幫誰比較好?可是兩個人她都在乎,所以他們兩個人可不可以不要打架!

阿念很用力的拉著玱玹的手臂,很快,她的目光便被一旁的一幅幅畫卷吸引。

她松開拉著玱玹的手,小跑到那一幅幅畫卷面前,看了一會兒,她指著一副畫卷朝小夭興奮的說道:“二姐,你快過來看啊!,這裏還有我和玱玹哥哥放風箏的畫面。”

小夭聽到阿念的話,也松開拉著姐姐的手,走到畫卷旁一卷卷看了起來。

越看,小夭覺得這畫卷的筆觸越熟悉,於是她扭頭朝灼華道:“姐姐,這畫是你畫的?”

灼華笑道:“不是,是一個極善畫畫的桃花妖畫的,我的畫技就是跟他學的。”

“怪不得我看筆觸那麽像姐姐你的筆觸呢!”

玱玹也平靜下來,看了灼華一眼,大步走出門外……

“玱玹……”

“我出去靜靜。”玱玹留下一句,消失在書房內。

阿念和小夭幫灼華把那些畫卷一個個收起來。阿念拿走了那幅她和玱玹一起放風箏的畫卷,她說她要珍藏起來,灼華也就隨她去了。

“小夭,阿念,你們收拾好畫卷就先回去。我去找找玱玹。”灼華看著小夭和阿念囑咐道。

“好。”阿念和小夭邊收畫卷邊應道。

灼華追出門外,看著門外的瀟瀟問道:“瀟瀟姑娘,玱玹呢?他往那個方向走了?”

瀟瀟指著下山的方向,道“殿下帶著鈞亦下山了。”

灼華謝過瀟瀟,吹了一下哨子。喚來白羽,讓白羽馱著她下山。

灼華來到軹邑城,把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個遍,最後在離戎昶的賭場內找到了他。

玱玹他喝醉了,離戎昶陪著玱玹喝酒,也喝得酩酊大醉。

鈞亦看到灼華,連忙朝她行了一禮。

“他沒事吧!”灼華小聲問道。

“殿下和離戎族長相談正歡,所以喝了不少酒。”

灼華無奈,這離戎昶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,玱玹居然還能和他相談甚歡?

她走進房內,讓鈞亦把離戎昶帶下去。

灼華來到玱玹跟前,拍拍他的臉,“哎哎,起來了!”

玱玹迷迷糊糊看了眼灼華,把頭扭到另一邊,繼續睡。

灼華知道玱玹還在生氣。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何生氣,但她還是低聲誘哄道:“我知道錯了,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啊!”

玱玹聞言把頭扭過來,看著灼華悶悶道:“那你說說你錯哪了?”

灼華聞言一噎,說不出話來。

玱玹看著灼華嗤笑一聲,道:“我就知道你這個榆木腦袋是不會懂的,你心裏只有塗山璟,怎麽會管我開不開心,高不高興。”

“那有! 我也很關心你啊!”灼華大聲反駁道。

“撒謊,你要是擔心我,會明明待在皓翎多年,卻不來見我?”

“你這麽老是揪著不放,我不是都跟你解釋過了嗎?那時候的小夭更需要我,所以我就去陪她了。”灼華繼續解釋道。

“所以這就是你連一面都沒見過我的理由。”

“嗯!”灼華點頭讚成道。“最主要的是,我發現你過得不錯,父王還會教你釀酒,練琴,他幾乎對你傾囊相授,你也有阿念的陪伴。所以我也就不擔心你會過得不好。”

“我都跟你坦白到連褲衩子都不剩了,你就看在我這麽誠實的份上原諒我好不好?”

“哎呦! 好了好了!我們回去吧!還能走嗎?”

灼華拉起玱玹的胳膊,給他輸入靈力醒酒,哪知道玱玹固執的抽出他的手臂,不讓灼華給他醒酒。

“你又這麽了?”

玱玹聞言淡淡的撇了灼華一眼,道:“我不想醒酒,命令你現在馬上帶我回去。”

灼華簡直無語,這玱玹耍起酒瘋來可真是無賴啊!

“好好好,收到命令,小的迎殿下回宮。”灼華皮笑肉不笑的附和道。

還能怎麽樣?哄著唄!

“嗯!”

灼華拉起玱玹的胳膊,把他朝背上一甩,玱玹立即就到她背上趴著。

她找到隱秘的通道背著玱玹離開地下賭場。

玱玹睜開眼睛,看著灼華的側臉,感覺就像是回到小時候。

那時候的她也是如同今日這般,背著被人打傷的他一步步走回朝雲殿,給他上藥,為他療傷……

灼華背著玱玹走到賭場外時已經是深夜,街道上空無一人!

走了一會兒,她發現周圍不太對勁,實在是太安靜了。

果然不出所料,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從背後傳來,灼華背著玱玹閃身一躲,躲開了靈力攻擊。

看著身後突然出現的幾十個黑衣人,灼華面色凝重起來!

剛好鈞亦也從賭場內出來,他立即擋在灼華和玱玹身前,劍指刺客,和他們對峙。

灼華則把玱玹放下來,朝玱玹輸入靈力醒酒,鈞亦已經跟那批刺客打起來了!

很快,玱玹恢覆了清明。看著面前的情況,他的臉色立刻冷峻!也和灼華一起揮劍斬殺刺客。

打到一半,另一個身影也加入廝殺之中,灼華擡眼望去,發現居然是禺疆!

她顧忌不了這麽多,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!

她開始全心對戰起來!眼觀六路耳聽八方,她發現有兩個刺客要逃跑,大概率是要回去覆信。

灼華冷哼一聲,把劍收回去。

起身飛到高處,左手立即召喚出紅色大弓,右手召喚出箭矢。搭箭彎弓,兩箭齊發,射中了那兩個刺客的膝蓋處。

那兩個刺客悶哼一聲,齊齊載到在地,她立即瞬移上前,把他們的下巴弄脫臼。

過了一會兒,那些刺客被刺殺殆盡。

玱玹走到灼華跟前,朝鈞亦冷酷道:“不用留活口,把他們都殺了!”

鈞亦立即上前一劍封喉,結束了兩個刺客的生命。

灼華轉身看向禺疆,道“你怎麽會來幫玱玹?你不是恨他殺了你哥哥?”

禺疆看著灼華,有些赫然。但他並不說話,只是看著灼華欲言又止。

玱玹對灼華道:“他現在是我身邊的得力助手。我們不再是仇人!”

灼華看了禺疆一眼,對玱玹道:“嗯!你心裏有數就行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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